杭州搁浅（出书版） 第38节(2/2)

，但也可能是一个月或者半年。

“这次灾难会那样落幕。”

“她已经死了，你却还着她，不是留了来？人之所以为人，就是因为能创造一些死亡带不走的东西。我相信我们虽在这儿，但死前那一刻的剪影会留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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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。”我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
我转过看了看祝颜和莉莉，她们躺在塑料布上，尸早已半腐，是病毒夺走了她们的生命。没错，这么久以来，我一直在和两尸说话。最先病发的是莉莉，我们在她疯狂之前扼死了她。但是没几日，祝颜也现了症状。她为了不连累我便自杀了，就在那个看完星星的晚上，她吞了一大瓶安眠药。

几条火龙呼啸着从天边飞来。火龙在半空中炸裂开，火雨落了来，整个世界都燃烧一般。在火光，我看见封锁线附近的白乌鸦们都停了手中的工作，他们起腰举起右手行礼，留最后的剪影。

哪怕化作灰烬，我也会陪伴着她们，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。愿有风在的地方，我们三人能相伴着浪。

与其黯然逝去，不如绚烂燃烧。

啊，烟盛放了！

同时，冬夏季节盛行季风风向相反，夏季风从海边往陆，带着埃辛拉病毒的风会被拦在荒凉的世界屋脊，不可能传播开来。而冬季风从陆往海上，途经大量繁华的城市，同时候鸟迁徙，这很可能会带去病毒，所以风变之日，一些人必须决定。

他了个半空中烟盛放的手势。“八颗爆燃烧弹从八个方向来，超温的火焰让你无所遁形，钢铁会被烧化，石被烧成玻璃，而所有活会在一瞬间燃烧殆尽。燃烧时会耗尽方圆数十里的氧气，造成十几分钟的无氧，这块地方会彻底沦为死地。”

“死了。”

“如果十个人的生存威胁到一百个人，那么该怎么办？牺牲小众保全大众才是理智的选择，我们就是弃，会被牺牲掉。”那天，那个白乌鸦如此说。

现在想来，最初的领号城就是一个谋，他们给一条生路，让我们在城里竞争消耗我们。瘟疫和斗争让城的人数迅速降，再有人冲击封锁线也难对他们产生威胁。而隔离区的市民则被他们骗毒气室，化作灰烬。

“会有东西留的。”他瞥见我的订婚戒指，“你的人呢？”

暮秋

火星，无穷无尽的火星落到我上，他说得没错，确实没有痛苦。我挪动着躺到祝颜和莉莉中间。

“为了防止瘟疫传播开来，我们只能将市民引毒气室，然后焚烧填埋。一旦民众知真相，他们一定会集合起来冲垮封锁线。”他续上一支烟，“本来我是不该知这些事的，我在城里巡逻只是希望能多救一人。可由于瘟疫和暴，军队损失了太多人，最后我这样的当地驻军也知了真相。但就算知了真相、亲手了那些事，我的初心也不曾改变。当初我是为了救城里的人，现在我是为了城外的人，我不后悔。”

军队不得不分分人手理，没有增援，他们也无法撤离，因为他们也可能已经被染了，在这样的况，他们还要应对各类况，为传染源的市民成了最大的问题。

医生也提到过风向。“风向到底是什么？”我问。

“痛苦吗？”

“那你还她吗？”

“那我们现在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，大火之后什么也不会留。”

“不会，你的神经在反应过来之前就会化作灰烬。”

病毒无法独自生存，它没有细胞结构，完全依赖宿主细胞的能量和代谢系统，离开宿主细胞，它只是一个大化学分，在一些环境并不能生存太久。

“风变之日会有大的烟火。”他只留这句晦涩的话，“在那之前，我们不会放任何人离开。”

今年的烟也很绚丽，某程度上，我也完成了对祝颜的许诺……

“再过不久就结束了，我们就要解脱了，风向要变了。”

他的睛突然亮了起来。

我痛苦过、绝望过。最后，我打起神，费尽千辛万苦得到了防化服想要混去，不让我们的故事湮灭，可是迎接我的是更为残酷的真相。我只能回来同祝颜和莉莉静待着烟。

得知真相后，我只能怅然若失地离开那里。天气越来越冷，对我来说很不妙，但这天气对莉莉和祝颜来说却是好事。我守着她们，等待着那场烟火。夜温柔地笼罩着童话市，终于，我听到了呼啸声，由远及近，像福音降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