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节(2/3)

在往后漫的日里, 冥沧开始设法一剥离自己的神血，将其重新渡明曜的。

如果只是为了替沈寒遮报仇，再怎么看，她也没必要选择敌营，直取正神首级的方式——在天的底张狂到这个地步。

与其个神混血的杂，不如净净一只。

但对于冥沧来说，将神血一离自的过程，又何尝不是在定他自己的心？

因为族生来有罪, 他无辜的妹妹就这样被天雷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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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晖赞许地，算是肯定了云咎的猜测，而她脸上原本轻柔的笑意，也逐渐被严肃的神所取代：“我的堕神之兆，在前往东海之前就已经显现。准确来说，是在我意识到天竟然默许人族遭受戕害，魂飞魄散的时候，我便已经决定不再顺服于祂。”

后来，也正是这样的心念，带冥沧穿过了无尽黑暗的北冥荒幕。

莹白的蛇骨在她掌心被盘得生光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咎，朝自己对面的凳抬了抬，反客为主：“坐。”

“你……”素晖走近两步，以为自己，声音依旧带了几分恍惚，“你睛怎么了？”

诡异的沉默自二人间蔓延开，素晖瞳孔颤抖，三分无措七分震撼地看着迅速偏过的云咎，抬手便推门而。

云咎没有回答，只是继续沉沉视着她。

“见到伏尊之前，虽然有七成把握，但我依旧不能确定，是否真的就是他害死了沈寒遮。可当我通过其梦境了解了一切的始末之后，却忽然生了一疑问，”素晖认真地

云咎冷着脸，将睡在他膝的明曜打横抱屋中，垫了枕，盖了被，才表淡然地从屋走来。

自从冥沧神郁郁地从明曜院中离开后，素晖便想着自己也要来看看明曜，只是她没想到刚推开小院的门，就正好与不远红着眶的云咎四目相对。

冥沧重新审视了明曜的伤势, 最后愕然发现, 天雷劫并没有将她全的血脉烧断，相反，它完好地保留了明曜上淌着神血的那些分。

直到明曜小院的门被敲响，云咎意识抬朝院外看了一，却恰然对上素晖从门后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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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晖是执掌梦境的神明，伏尊年迈迟暮，又陷谵妄多年，要想在他的梦境中彻底摧毁其神识，对于素晖而言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
“堕神有许多方法，不一定要杀掉龙神。”云咎的目光落到素晖掌心的蛇骨上，缓缓开，“你不是冲动之人，仅仅是为了沈寒遮，你不太可能那么突然地，用如此堂而皇之的手段行事。”

即便冥沧早就明白, 天对北冥族有着极端的轻蔑，可明曜这残损的却在此刻, 将神族与族之间天堑般的差距, 无比象地展现在他的前。

当冰魄记录的执念从云咎识海中消散时，明曜依旧趴在他膝上睡得很沉，云咎摸了摸她倾泻在肩的银发，又沉默着低看着她神了很久。

在外人看来，冥沧为了复活明曜，着实费了很大的代价。

冥沧盯着蓝鸟的尸首, 到四周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，另一人格的讥笑、愤怒、嘶鸣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叫嚣，仿佛有一团烈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焚为灰烬。

天对神族的偏袒, 成为了明曜重生的关键。神血开始复苏她的血脉，双蛇的心血又保护着她原本淌血的分不受灼烧。

尾却一余红都没有了。

素晖坐在桌前瞅他，脸上原本讶然的神也逐渐恢复了平静。

他开始痛恨神族, 连带着痛恨自己血脉中的另一半神血。

素晖笑：“你是只想问个理由，还是想知全？”

云咎并没有动，他的手掌攥着，肌绷，居临地望着素晖，整个人像是一弯拉满的弓：“为何要杀伏尊？”

素晖不为所动地盘着蛇骨，额前黑紫的堕神印带着一鬼魅的艳，片刻后，她笑：“因为我需要摆脱天，而已经授封正神之人，只有堕神才能彻底摆脱祂的掌控。”

而因为神族生来贵，即便作为混血, 蓝鸟的另一半血脉依旧得以完整地保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