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王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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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景漱瑶！你弑君杀母，安能稳坐栖梧？弑君不忠，杀母不孝，杀宗室不仁，囚禁兄不义，你有何脸面忝居帝位！天降大涝，路散疫病，就是对你这等不忠不孝之人篡权夺位的警示！我等今日便替天行，为先帝肃清门！景泓碧！枉你为我家女，却不分黑白笃信这不忠不孝德昏君！”

“舅舅！舅舅不知何故夜门放火烧，天家龃龉羞于为外人，夜闯门不合规矩，还请舅舅回府去吧。”皇帝朗声，“朕不愿与至亲见刀枪，快些收兵回府吧。”

至于皇城司与金吾卫的兵……东家是吃饭，西家也是吃饭，自然是谁许利多就是谁，争来斗去，这些人里还不是景氏族亲阋墙谇帚。

自天诏令传来，他们已在前朝候命半个时辰有余了。

“放箭！”朱琼呼一声，立时箭如墨雨，铺满上空隙。

她话音刚落，便猛然被法兰切斯卡扯得一歪。

“再等会。”燕王一抬手，贴着门板听外间喊声。

丹陛之，玄甲齐整，皇帝仪仗率先一振大旗，朱琼率先单膝跪：“臣等惶恐！沐天之恩，自当鞠躬尽瘁以报之，此本分也！”她为右卫将军，表态之后全军单膝而跪应声附和。

嘈杂。人声声打杀声此起彼伏。燕王透着门往外瞟了一，宣政殿仍旧黑黢黢没半火光——襄王的人只对准了皇帝而去，并无人效法前朝先行夺门。他一气，才一挥手令人自文华殿而，冲破凤仪门：“襄王谋反，我等左金吾卫众人奉命勤王保驾，诛杀臣！”

皇帝心忽觉好笑。先帝因幼女嗣，即位之初为稳固皇位本就诛杀了好几位兄，而今皇城司使是先同乐公主女，同乐公主避过了先帝时候事变，得了个寿终正寝，女如今却密谋事变……想来这一系也只得尽诛了。

襄王一回见燕王驾立于军中，一回一枪：“你们兄妹狼狈为，是我景氏之耻！景渡顼！你为先帝却不思反正，只顾与这人沆瀣一气，恬不知耻，何德何能当宗室之！”

大罪，般般檄文，不过是一层巧的面纱罢了。

“殿……”副将轻声唤。隔离开前朝后的凤仪门那已经喊杀震天，人心躁动，为左金吾卫大将军的燕王却仍旧在此陈兵不动。

襄王大骂，策迈上玉阶直皇帝：“我现在就取你命告先帝之灵！”

不远便是天居所，栖梧。

此刻唯独怕烧。殿皆是木构，若火把坠落燃室，只怕轻易便教人混摸鱼了去。皇帝定了定神，抬脚迈丹陛。法兰切斯卡忙跟上步，叫人退殿中，护着皇帝往前线去。

皇帝站在栖梧后殿，只望着北苑火光。

后叁地势于，墙筑，地利稳便，若要行刺天便只得攻破日、月华、清越叁门中一门。皇帝立丹陛正中，衣袂飘飘，翠华摇摇，毫无躲闪之意。

宣政殿两侧廊灯全灭了，墨黑影烈地积在雕栏之后。待仔细看时，才能见这影里人攒动，原来是伏在廊的金吾卫兵士。数百卫士静伏廊，几缕夜风拂过，只留功能轻微的摇动。

忽而火光煌煌，东华、西华两门破开，皇城司兵当先自西冲，襄王所领王府府兵略后片刻，两相往后叁夹击而来。

“舅舅此言差矣。”燕王骑不，只得手忙脚抵挡襄王枪，“陛乃先帝御笔亲封的太，先帝驾崩陛即位乃是顺应天地常的理，舅舅旁支亲王，却纠集了这许多郡君县主意图扰朝纲，毁我宗庙

“锵”的一声，一支箭钉玉阶，正好便是皇帝先前位置。

寒光一闪，襄王手中枪舞车似的残影，直皇帝脖颈而来。

“调虎离山之计。”皇帝嗤笑了一声，“先帝最后那残迹，今日竟毁于她亲兄之手，好啊……”她佩上弓箭剑登上玉阶，见栖梧外朱琼已陈兵列阵肃穆而待，朗声：“火光已起，白虎告破。舅甥龃龉本我家事，不当扰于外人；如今臣惑众，庙不安，故托众位匡扶拱卫。今夜执戟面南于阶前者，尽是我朝忠义之良，清正法统、扶宗庙之要务，当即重托于诸位，待来日明镜悬时候，朕自当竭力以报今夜诸位之勇毅！”

来了。

北苑是先帝芳所在，建造时候靡费甚，乃至耗尽了帑私藏，里木石林造景俱遵八卦方位奇门遁甲之术，景致无一不巧繁复，算得上先帝心血。她即位后只叫停了修筑工事，不曾想过拆毁，却没想着这么一座殿竟毁于今日。

他一声呼，底皇城司同各个公主府兵也连声附和：“思齐太独同光郡王乃是正统所在，你却无故幽禁，早已不顾血亲之实了，还在这说什么不愿见刀枪！”

凤仪门大开，又是数百箭石自凤仪门城楼如雨如瀑飞坠而，数百禁卫迅速散开，自后背围杀起皇城司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