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力了自己的脸,顾青暗暗咬牙。
不够,远远不够。
牵着骆驼,骆驼上满载货,却无人问津。
三日后,斥候传来消息,天圣驾至兴州城外一驿站,不知何故停驾不前。
“韩介,城赶路了,早日解决这件事,回到安西军准备继续平叛。”顾青说完起便走。
顾青心愈发急迫,无故停驾不前,显然有了变故,不知自己能否赶得及救杨贵妃。
吃喝间,路边走来一位年轻的妇人,妇人的发盘起裹在巾里,还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孩,孩怯生生地被妇人牵着,好奇地四张望。
伙计摇摇:“再骂终归男人还是回不来,何苦折磨自己。这天原本好好的,怎么就突然了呢,唉……”
“听说她的男人是募兵,不知了哪个节府,好几年没消息了,女一直在等他,可是如今都要背井离乡了,她男人还是没音讯,女又不知该往何寻夫,只好路边求卦问男人吉凶,接连几天,城里的卦师都被问遍了,卦象仍是凶多吉少,女不信,这几日城里的卦师都被她骂了个遍……”
顾青将一切看在里,眉不由皱了起来,韩介会意地询问胡饼摊的伙计,年轻的伙计看了路边哭泣的妇人一,同地叹:“这女是金州城外村庄的,全村都逃难去了,她也只好带着孩离开村庄,世之中哪有女的活路,尤其是还带着一个孩……”
力士站在他面前,额不住地冒着冷汗,神一片惊惶。
数日前,力士终于查清,禁军确有不稳的迹象,军心动不安,营中怨言越沸,指摘天和朝堂过错的声音越来越大。
远远瞧见卦摊上二人说了几句话,老人遗憾地摇摇,妇人的绪却激动起来,指着老人大骂不休,老人苦笑摇,也不争辩,起收了卦摊便离开。
一声叹息后,伙计继续忙活了,顾青却已没心再吃喝。
这位女哭完以后将何去何从,顾青想都不敢想。这般世光景,一个带着孩的弱女能去哪里?结局只有“悲苦”二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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征夫苦,离人泪,任何人都扛不起历史的尘埃。
“查清何人在背后主使?”李隆基冷冷问。
再看了看路边哭泣的女,顾青的心愈发沉重。
这场该死的战争何时能结束?那个该死的天何时皇位?
能的大概只有这些了,顾青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力士垂:“老不敢言……”
于是顾青令急行军,此时他离兴州已不远,日夜兼程的话大约两日路程。
从怀里掏一块分量不小的银饼,又让韩介和亲卫们凑了些钱,这些钱加起来能过几年富裕日了,顾青让韩介将钱送给路边的女。
快亲手结束这世吧,少让世人承受这些悲苦,便是无上功德。
禁军都是关中人,随着李隆基逃安,禁军将士不得不将父母妻儿留在关中,一路为家中父母妻儿担足了心事,到兴州时,看要蜀了,禁军将士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。
夜,李隆基仍未睡,他披着黄袍坐在烛台,摇曳的烛光映在他那张苍老的脸上,明暗织,如神如。
找了个稍微净的天摊坐,顾青叫了两张胡饼,一碗醪糟,埋大吃起来,此时也顾不得吃相了,将士们快收拾完毕,顾青要忙着赶路。
老人走后,妇人忽然蹲在路边掩面大哭起来,旁边的孩懵懂地轻抚她的,略显瘦的小手为她拭泪。
战之时百业凋零,一场战争引发的反应太大了,商业,民生,粮,皆被牵连影响,它能毁掉人间的一切。
路边摊的正对面有个卦摊,卦摊坐着一位仙风骨的老人,牵着孩的妇人走到卦摊前停,坐了来,老人抬见是她,脸不由发苦,显然认识这位妇人。
……
驿站无名,李隆基的行营便设在此。
兴州城外驿站。
随驾禁军要哗变,这是大唐立国以来闻所未闻的,李隆基听完力士的禀奏后,脸愈发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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