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天长地久有时尽(8/10)

教九也多了起来。这些拥有各自丰厚邑的诸侯王，平日里无所事事，除了斗狗遛鸟外，还收养宾客。

他们一个个都是闲赋在家的诸侯王，享受着封邑，钱多的最好用就是蓄养门客。古有吕不韦门客三千，今时今日五王所居北所，门之客加起来何止三千？

五王里面又以沛王刘辅最得人心，他矜持严厉，遵守法度，礼贤士，散尽家财招揽人才为门客。他还喜好经书，常与门客一起讲解京氏易经、孝经、论语以及图谶。昔日吕不韦与门客为博声誉书吕氏秋传于天，刘辅也作一书曰五经论，时人将此书通称为沛王通论。

北五王居所，向有线安其中，刘辅所作所为我无所不知，沛王通论一便在权贵之间争相传递称颂，人人赞誉刘辅为贤王。

我对古论一窍不通，那卷已成籍的沛王通论由底人完本抄录后献至我的案，我一个字都没翻阅过。在我而言，沛王通论里到底写了什么容并不重要，就好比吕氏秋对于吕不韦而言，真正的目的绝非为了只是为了要传世后人他的思想与觉悟。

吕不韦要的只是世人对他“一字千金”信诺的赞许，而刘辅要的也只是一个贤王的名。

“我都想就这么算了，得过且过，不见为净，偏有人不愿清静！”历朝历代都不会少了这类皇夺嫡的戏码，郭圣通若是肯安守本分，我也不愿欺人太甚，自然予她颐养天年，得享天的晚年。

“可见得人心始终是不足的”我叹息。

那一年的岁末，里照例迎来了腊日逐傩大戏，整个南闹非凡，皇帝、皇后与膝的十位皇、五位公主，以及皇孙们齐聚一堂，共享天之乐。也正是这天夜里，少府奉皇后诏令，将沛太后郭氏从沛王府邸另迁北一偏远角落的殿阁居住。

与此同时，刘秀诏命鲁王刘兴、刘章的齐王刘石往自己的封地就国。

到了第二年开的正月，刘秀又将刘兴改封为北海王，把鲁国的封地并东海王刘？的采邑，对刘？格外恩厚。

到这份上，刘秀仍是希望用怀柔手段令诸位皇有所收敛，在我看来其实很不以为然，怀柔在前几年还有些效用，如今郭圣通的儿们一个个都大了，即使少了其母在背后挑唆煽动，但多年的执念早已在心里扎，难免不对皇权有所期冀和妄想。

住在北的五位诸侯王现在拼命培植自己的势力，招揽党羽，沽名钓誉，声望盖过皇太，若是再这样放任去，后果将是什么，已经可以清晰预见。

“只希望他们兄弟几个能懂得孝悌之德，能谅我这个父亲的良苦用心，实在不愿看到他们彼此手足相争！”刘秀说这句的话时候，满脸的无奈。他年纪大了，老人的思想，更看重家和睦，孙同乐。

我原有的不满，终于在他无奈而颓然的叹息声中尽数化为乌有：“但愿如你所愿，孙孝悌，互敬友，手足无伤！”

是年，祝阿侯陈俊逝世。郭圣通迁居一隅后半年，宾客之争始终没有消停，五位诸侯王甚至为了拼比人气，开始互相抢夺能人贤士。据说京城太学里有位通五经的贤才，名叫井丹，五王曾经先后番派人去请。井丹天清，倒有几分当年庄光的傲气，刘？等人碰了不少，却都没有死心，先是慕名邀请，到后来搞得倒像是竞赛了，都以能请到井丹为堂上客为荣。

纱南告诉我，京城中已经有人开设赌围，看谁最终能赢得井丹青睐。看这事闹得越来越不像话，刘秀固然生气，但除了训斥几句，也别无他法。

我一面要宽抚刘秀，照顾他的，一面还要烦恼这帮唯恐天不的混账庶，也是疲乏得一个涨两个大。也许真是上了年纪，最近我睡眠时间明显减少了许多，每晚挨着枕要等上一个小时才眠，但是第二天天不亮就醒了。周而复始，搞得我神状态也不是很好，太医开了方调理，需要每天服药，可我又嫌中药味苦，所以这药吃得也是断断续续的，没个定。

好在边还有个乖巧听话的素荷相陪，这孩比刘礼刘和刘绶更让我觉得贴心――刘绶是个顽劣淘气的，任谁瞧见她都觉得疼；刘礼刘虽然温顺可人，但毕竟非我亲生，我虽然有心待她好，但每次只要一看到她越来越形似生母的相貌，我总会不舒服。所以相比之，我还是更喜素荷这个侄女。

转素荷已经到十八岁，她虽是人，却没人把她看成是皇帝的女人，所以自及笄起上门向兴孀妻曹氏提亲的权贵也不少。曹氏不敢随意作主，就这么拖了三年。

这日就问安，眉宇间有难掩的喜，我旁敲侧击的问了三四遍，他才终于透了风。

“应该知井丹吧？”

井丹的事闹得那么大，京城上不知他的还真没几个，

我淡淡的，没表任何绪，就脸上却窃喜之：“我对那五个家伙诡称有法能请到井丹，只需一千万钱即可，那些家伙还真信了”

我惊讶的瞪大了，这可再难保持平静的样了，忙问：“你这又是在胡闹什么？之前有人在陛跟前说你狷狂，要不是我拦着，还不知陛会如何看待你呢！”

就满不在乎的挥挥手：“陛怎么看便怎么看，我一不求功，二不求名，无所谓旁人如何诋毁我。”他乐呵呵的凑过，压低了声“，我可听说北里的那位，怕是快不行了呢，这事是真是假？”

我意识的缩了缩手，榻上正搁着一卷太医令送来的太医诊记录。

“你又哪听来的风言风语，可别又傻兮兮的中了某些人的计，给人当枪使。”

他皱了皱眉：“不是真的吗？那真可惜了，害我白兴了一场，得钱千万，也比不得这个叫我兴。”他在我跟前可真是一都不会懂得掩饰，即使人过不惑，还天真得像个初茅庐的孩童。

“的事你别心，倒是你自个儿的事”说到这里，我突然想起一事，便顺问“丰今年也有十七了吧？”

“十八了。”

我心里默算，笑了起来：“可有中意的女？”

就瞪：“这我哪知？这得去问他娘！”

就知这些当爹的没心没肝，我问了也是白问：“你回去记得问问丰，若没有意中人，立庙及冠后先别忙着给他娶亲。”

就倒也不是糊涂人，听我这么一说，转瞬明白过来，拊掌笑：“婚姻大事由姑母作主也是好的！”

送走就后，我坐在原动也不动的发呆，拿起那卷竹简又细细看了遍，无非是说什么积虑成疾，病人绪消极，有厌药之举。

反反复复地将竹简看了三四遍，心里如火似炭的煎熬辗转，犹豫再三，终于放竹简，扬声召唤门外守候的女：“去把？u公主叫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