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至高二上学期的尾声,周中小测的试卷成绩很不理想。
年关将至,学生想着假期,心思飘远早不在课堂上。
文字或者说语文这门课程,对于部分的人来说或许就是枯燥的事物,陶桃比起那些喜欢侃侃而谈过往经历的老教师少了些阅历,所以上课的风格一直是中规中矩的类型。
比起其他履历更优的老师,被择优录取除了运气,也有些她擅长应付面试和教职比赛的成分在。
年轻教师天然有一定的亲和力,至于上课调动积极性的能力,目前只能说仍在摸索阶段,不算太过沉闷。
她不喜欢讲笑话以此活跃氛围,于是她上课习惯把进度排满,常在教案密密麻麻写详细逐字稿予以说明。
这一届学生,遇上教材改革,现存的资料较少,所以备课也需要更多的时间。
所以每当遇到陌生复杂的新课时,她也都会去旁听一遍其他老师的课。
还剩两三分钟下课,刚好讲到比较阅读,今天应该是讲不完了。
这篇阅读材料本就晦涩,毕竟是第一次遇到的新题型,超出学生现阶段的知识储备,所以正确与否,都是可以理解的。
陶桃只好先下发了假期的语文作业,关于课外作文素材的赏析,她提前打了预防针,尝试写写看就好。
“这次的主题关于文化,就举个最简单的例子,我们学过的滕王阁序,滕王阁重建了29次,重建的次数比作者的寿数还要长些。”
这不算是个冷笑话,但前排还是有同学笑出声来,陶桃矫正语调,试图不把这件事说得太娱乐化。
“但每个朝代上去过滕王阁的人,都会念'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'。”
她想表达的不过是,文化是一种光焰万丈的,不朽的事物。
教材中许多文章都是哀而不伤的底色,她折服于文字的魅力,自知自身渺小,物是情感的载体,她的教学信仰不算崇高,不过也希望能够将所思所想予以传承,学习古文的诗词的意义也是如此。
看学生们个个对着作业蔫蔫,语文组每周比起隔壁数学组和英语组布置的量根本算不上多,陶桃扯了些闲话,万变不离其宗还是劝六班这群学生们先收收心,等考完期末才能安心回家过年。
这节课结束。
陶桃躲在一楼的阅读长廊,临时抱佛脚,开始挑吃饭的餐厅。
她没什么请人吃饭的经验,身边可以熟到问问意见的人,一个是赵樾一个是宋璇璇。
基于昨晚被宋老师撞见的尴尬经历,赵老师又算敬重的前辈,陶桃想了想,收了心思,果然她目前没有任何让身边同事知道她和简亓关系的打算。
翻着列表,问了之前的室友。
她和苏酥毕业后各奔东西虽然没机会见面,但一直保持着联系,陶桃也就开门见山直说了。
「我谈恋爱了。今天中午想请男朋友吃个饭,你觉得吃什么好?」
「?你认真的」
苏酥毕业后没有选择靠汉语言吃饭,而是留在北方省城开了家书法工作室,时间自由秒回消息,轰炸式的回复接二连三发了过来。
「咋认识的?长得怎么样?人靠谱吗?你俩认识多久了?」
苏酥问了一串,还是觉得不可思议,得到陶桃说相亲认识的时候心又凉了半截。
她们室友四个就陶桃一个南方姑娘,又很少见她和家里联系,某些联想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,只好斟酌着词句,再次确认道,「你是喜欢这人的吧?」
陶桃倚着廊前的柱子,打字很慢,敲下地每个字皆是笃定。
「是喜欢的。」
剩下的准备之后再和她详聊。
那就好啊,苏酥没再多说什么,难得有机会帮陶桃参谋请客吃饭,问了预算和忌口爽快地答应说包在她身上。
预备铃响,陶桃也没个数,留了句话。
「五百,会少了吗?」
苏酥痛心疾首,不曾想工作后陶桃竟然这么大方了,关注点忍不住有些偏移。
「你那位的条件很好吗?」
戳到关键,上课前陶桃讷讷地只回了这句。
「我是觉得比我家要好得多。」
手机收进口袋,先上九班的课。
比起五班文科班的女孩子,九班学生对上课的状态要更无法无天一点,半节课过去,竟然个个深游答非所问,这样对上课效率让陶桃罕见地停下翻页笔。
陶桃走到从上课前一直看向窗外的学生面前,翻页笔敲击书桌提示他收回视线,让他这题作者的写作目的。
这是最简单的送分点,第一段便交代了背景,只是沉方堇没有半分被点名后地诧异,平静地低头看试卷,改卷人将错处一个个圈了出来,卷面整张纸的红笔墨印。
陶桃好脾气地重复了这个问题,又提示道,“方堇,文章第一段讲了什么?”
这个学生她印象很深刻,之前和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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