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疆无话可说,转走,冷不丁却听池滢急:“那个叫归柳的秋官不在源明老贼的紫府。”
季疆的回应极冷淡:“谁是重羲?指鹿为的闹剧帝君亲验过,怎么?想让我也尝尝味?”
这还气不跑她?他就不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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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疆眉皱了一瞬,不客气地问:“什么事?”
从众生幻海里来后,又遇到源明帝君自爆真,他整个儿没打采到今日,什么都懒得想懒得,倒把归柳这小给忘了,多半是当日跟仪光一起被源明帝君掳走了,搞不好吃尽了苦,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。
他晓得池滢恨极了源明帝君,要不是自己拦阻,假太酒宴她就要手
是否有蹊跷尚且不知,母亲却不止殉,祝玄思绪冰冷,她是想带着自己一起殒命。
季疆听他声音甚是洪亮,不由得停脚步,散漫地四打量,问:“书……不,恩怨册一直是归柳看,怎么许久不见他了?”
她小声:“季疆哥哥吃了许多苦,有气没发,和我闹两句,我兴还来不及。”
车辇远远在云海中停驻,季疆抱着胳膊往前飞了一段,淡:“跟了我好几天,来吧。”
季疆没什么良心的膛里到底闪过一丝丝愧疚。
祝玄凝神细想,却听德玄帝低声:“你还未生时,为父曾见过你母亲三面,印象里,她心事重重,从不正看人,但被问话时,还是会大方报家门,无惧议论。虽不知她与天帝有何恩怨仇,可天帝待她如此,她执着殉,为父不懂这结局,其中是否有蹊跷?”
那秋官嘴上应,面上难免困惑。
上回见她是在假太酒宴,那会儿她还帝君装扮,冠冕,如今却把冠冕了,又回公主的打扮,金珠串在鬓边细碎摇晃——有些熟的饰,幼年时她常这个饰。
明天继续~
池滢立即换了称呼:“季疆哥哥,这些日你也不说来看看我,你不来,只好我自己来,可我又怕打扰到你,远远看着你平安无事,我心里能安生些。”
池滢面果然变了,然而只一瞬又重现笑意,神里甚至带了些怜。
大门附近的凉亭里,昔日看守恩怨册的书早已不在,可他每次走过还是意识要多看一——凉亭里有个影,是如今新换上的看守恩怨册的秋官,见到他,秋官恭敬地行礼:“见过少司寇。”
这位季疆少司寇的行事当真让人捉摸不透啊……
季疆没去秋官复杂的心事,兀自门上了车,在云海里行了不到半刻,他忽然又吩咐车夫:“停。”
第89章 似此星辰非昨夜(一)
他竭力从脑海里挖取旧日记忆,不防德玄帝突然走到近前,握着袖替他轻轻拭面颊。
……她脑壳定是漏了,也不知了多少。
那秋官答:“少司寇日理万机,许是忘了,四个月前刑狱司遭遇偷袭,关押在夏韵间的仪光战将和当日负责看守的归柳秋官,都失踪了,至今未见踪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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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来,刑狱司跟源明帝君简直火不容,季疆每每提到源明帝君,都十分不客气地称之“源明老儿”,以他的派,若知归柳被源明帝君扣押,早就该杀去脸上,怎么反而客客气气让带话了?再说,源明帝君何时听过刑狱司的话?
“你怎么知?”季疆的眉又拧起来了。
,她说了什么?她到底说过什么?
祝玄默然看着他将袖上的血痕藏起,抬手住剧痛无比的尾,轻声应了个是。
“为父并不急着今天就问什么。”他将祝玄面上再度涌的血迹细细,“越是要事,越急不得。走吧,说了这半日,为父燥,回去喝杯茶,陪我盘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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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晚霞漫天时,季疆也又一次结束了少司寇的发呆一日,缓缓步刑狱司。
池滢微微一笑,躬行礼——行的是见太礼,她语气平静:“重羲哥哥,好久不见。”
云海中有浅紫影一闪,很快,池滢便落落大方地现了。
“你明日去源明帝君紫府一趟,带上我的话。”季疆懒洋洋地说着,“就说赶把归柳还来,别叫我亲自过去,闹得难看。”
季疆半与她扯掰的心都没有,尽施展刻薄:“着胡的老神尊天界多得很,帝君尽可抓着他们,叫哥哥叫爹爹都随你喜,还是说,要我帮你抓几个过目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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