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崖不落花与雪 第65节(2/3)

车辇早已等候在紫府外，很快便将他们母接了天。

然而一回与母亲说话，又变回曾经的温柔腔调：“每回见你，睛都是红的。”

烛弦本来酝酿了一肚的话，想着要怎么跟已经成了天帝的父亲说来，可他甚至没能靠近父亲，只隔着金碧辉煌的大殿匆匆看了一，父亲在上，冠冕在他脸上投注重重影，看起来陌生极了。

那老神官听她啜泣声渐渐静去，便试探着问：“那——您去吗？”

母亲渐渐嗜酒如命，常常天还没黑，她已喝得酩酊大醉，靠在回廊玉栏杆上，侧耳不知听什么，睫上悬着的泪珠始终不。

争取了很久，只是……这是他给您的信，他的心都在里面，您好好看看……”

话是这么说，烛弦真没觉得他们有“陪”到父亲，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大劫前，父亲偶尔会过来一趟，其余绝大分时间，他们都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日。

不知母亲和父亲谈了些什么，她来的时候睛哭得通红，面上反而久违地挂了笑意，却再不如从前那样纯粹清澈。

烛弦并不知那封信里写了什么，只知母亲看完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，最后将信在心，闭着睛，泪珠从漉漉的睫里接连不断地来。

天时，小偏殿的一角挂来几串仙紫藤，他觉得特别好看，亲自动手了满院的仙紫藤。小偏殿的一角还有一座神奇的井，神仆们说，那叫小云池，可以在里面望见界的模样，他学会怎么用云池后，时时刻刻盯着不放，更不来了。

帝？就是说，父亲的孩？

他开始“修行”，拿着树枝在小院里瞎比划，渐渐觉得院太小，他忍不住想往外跑，每回都被神仆们行拦。

烛弦觉着母亲像是父亲手里的一颗球，弹不动了他就来拍几，然后球又能快地弹，父亲不厌其烦，母亲似乎也难以割舍。

“帝刚生，陛代过天里不得有任何喧哗。”神仆说得挤眉，“请您好生待着，了事可不好看。”

母亲声音沙哑：“……走吧。”

烛弦奇：“我就是帝啊，我怎么会刚生？”

他现在说话都自称“孤”，语调冰冷。

几番温存言语，总能让母亲破涕为笑，没一次例外。

“以后谁再敢油嘴搬是非，孤定不轻饶。”

忽然有一天，他不发火了，指使神官们带了七八个孩童安置在天里，与自己的两个帝帝女同同，一切待遇也与他们相同。

当晚父亲终于来了，烛弦都记不得上回见他是多久之前的事，他看上去威风凛凛的，殿一件事便是将原先的神仆们全撤了，新换了一批。

消失了数百年的劫数又一次零星降临在天界各，还是寻不到源，也没有任何应对办法，父亲的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，一丁小事就能大发雷霆之怒，得天里人人自危。

这异常的举动自然会有有心者刨问底，孰料父亲并没隐瞒的打算，大方承认：“他们都是孤的侄侄女。”

烛弦又去问母亲，母亲还是只抱着他哭，哭得他手足无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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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沉默良久，低声：“你父亲有他的苦衷与无奈，我们留来多陪陪他。”

时间慢慢逝着，死般的平静也久地持续着，突然有一天，平静被打破了。

烛弦懵懵懂懂地问母亲：“我们要在这里住？不是父亲和我们一块儿界吗？”

神官们驾车将他们送至天某个僻静的殿，只：“您有任何缺的，尽吩咐。”

界多好玩啊，那么多凡人，那么多城镇，可比这死气沉沉的天有意思多了，偏生母亲宁可留在这里天天哭，也不愿带他一块儿去界。

他无法理解这过于复杂的状况，也无力承担母亲时常突如其来的啜泣，窝在自己的小偏殿里久久不来。

烛弦想，可能是自己太弱了，不能让母亲放心，所以她非盯着父亲较劲。

诸神难免想起早些年天界隐约传过上任天帝的八卦，说他看似与帝后伉俪，其实早在太禁足后便大不如

神仆们噗嗤噗嗤笑个不停，却不肯回答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