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得意:“师尊,弟如今虽是仙丹之,倒也不比吉光神兽差太多。”
师尊笑呵呵地问她:“那你是想一粒真正的仙丹,还是回吉光神兽?”
肃霜奇:“难弟想什么就能什么?”
师尊还是笑:“你重活一场,如今正是心皆混沌,为师也不知你何时会破开混沌,不过时候一到,你自己就该知了。”
说到这里,他极难得温和地摸了摸肃霜的脑袋:“不用总是挂念盒盖,它既然有了,总有一日会来找你讨要机缘——你看看你,混沌到连五官都没有,多关心自己的修行吧。”
那时的肃霜并不明白什么叫“讨要机缘”,也不明白什么叫“时候一到自己就知”,现在时候真的到了,她也真的一就知了。
可她又觉着可能不知会更舒畅些。
一切光影化作烟尘消散,肃霜睁开,她坐在一株大的枫树,视界里是大片大片如火的红枫。
这里看起来竟像是天偏僻一角,重重红枫包围着这座不不矮的山崖,枫叶似有殿宇,不知废弃了多久,甚是荒芜,放眺望山崖外,轩辕丘玉清园的景像一目了然。
季疆正背着手站在崖边,察觉动静便开:“醒了?我就差把你神魂拎来刺一,还好你自己醒了。”
他走过来往肃霜边一坐,不大客气地在她左耳戳了一:“玄牢术我替你去掉了,虽然找不着缘故,不过你成这样多半跟祝玄脱不开系。你给我这么大的惊喜,我也该给你回报,回想走就走,去哪儿去哪儿,我可不会拘着你。”
他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一声:“也许你会不想走,你忘不掉我。”
说完他却不看她,只眯眺望远祥光肆的玉清园,过了半晌,自言自语一般:“好多年没来这边了,这地方本就荒芜,没了天帝果然更没谁记着打理一,我走的时候什么样,现在还是什么样。”
他好像想起什么久远的事,语气变得轻而慢:“这儿叫秋晖园,是个被废弃的天死角,我以前被送来这边住了三百多年。这里离轩辕丘玉清园不远不近,刚好能看清全貌,地势不错吧?都知我要赴宴,我们就在这边赴假太的酒宴,又清静又不会惹麻烦,一时谁也找不来这里,我是不是很聪明?”
他当然是聪明的,一直聪明且厉害,只要真想什么,一定能好。
那时候他知父亲喜他活泼好学,知母亲喜他摆温文尔雅的样,也知在谁面前可以跋扈,在谁面前就该收敛。
后来他也努力母亲想要的好孩,可不他怎样,母亲的哭声总是萦绕耳畔。她说她是自愿陪他来这儿住,但父亲一次也没来看过,也不叫她回去,以前谁都敬畏她,后来谁都能欺负她,听说是父亲有了新,季疆想,母亲可能不只为他哭,也是为了父亲。
他再聪明,对这事可没办法,被源明老儿挖的畅思珠确实存在过,只不过存在的时间短了,伉俪也是有过的吧?他不确定,一切毁得那么快,是因为他犯错的缘故吗?
所以他恨,恨那不屈服,恨那大胆的反抗,恨那个影带来了母亲连绵不绝的泪,不讲理的恨,反正季疆天生就是这么个任又唯我独尊的东西。
因为一直恨,于是一直也忘不掉,到现在那些猛毒般的恨也不知酝酿成什么了,每每想起令他痛楚的早已不在世间,便觉一切都无趣。
只有那个影若隐若现时,他才是活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