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五点太阳爬上云层,雾气浓盛,周故桉等店员拿药的片刻,查阅了避孕药的副作用,回到车上,他将水和药递给展言。
展言只睡了叁个小时,脸色苍白,周故桉看着心疼。
蒋佑铮太胡闹了。
展言起床时身侧的人还在睡,她潦草收拾了行李,出门就听见周故桉同时开门。
“你去哪儿?”周故桉心中的妒火郁结烧的他无法入睡,似乎觉得语气有些像抓奸的怨夫,他又加一句:“我送你。”
展言身心具疲,闻启青把卷宗藏到了江城,她必须要亲自去取。
—“我想过把卷宗带着。”
“但这是最危险的选择。”
闻启青不是没有试过,父亲失踪那段时间,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套他的话,他不傻,很快明白他们想要灭迹。
车行驶一半,展言才想起来,蒋佑铮做爱内射的事,她有点烦,酒精上头让她不管不顾,从未有过此类情况,她也没有算过安全期什么的。
“停一下。”说真的,男人的第一品格就是要学会自觉结扎。
y染色体天生就是劣质基因,有什么好遗传的必要,周故桉停好车,看她的侧脸,心里一时半会还没有调节过来,温柔的语气里夹杂着一点冷硬,“怎么了?”
“我要买避孕药。”周故桉默了一会才说,“我去吧。”
这种露骨的后事等同于在往周故桉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扎刀子,蒋佑铮不仅跟她做爱了,还把那肮脏的东西弄到了她的身体里,他真想骟了他。
在得知避孕药会给展言带来一些副作用后这种想法更甚。
喝完药,展言摆头睡了一会,周故桉欲言又止,他其实想说,展言,别那么纵容他。展言,如果需要的话,我可以强迫他去结扎。展言…也看看我吧。
可是他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呢?周故桉心酸的想,哪怕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唯一可以靠近展言的方法此刻也让他惊觉——徒劳无益。
温水煮青蛙,显然行不通,他除了得到了展言的微信和偶尔能为她做饭外,一无所有。
他想要亲吻她,想要拥抱她,想要可以放肆的在遇见蒋佑铮时有足够的理由争夺她。
是争夺吗?也不是,他只是想要有个立场,在蒋佑铮关门隔绝他的时候反击。
而不是像今夜这样无力,眼睁睁的看着别的男人把她带走。好贪心啊,他唾弃自己。明明一开始他搬到展言的附近,想得只是能离她近一点,慢慢让她接纳自己就好了,有了近距离,他又想要负距离。
“到了吗?”展言对他这一会儿脑里的天人大战毫不知情,睡了一会不仅没有恢复点精气神,反而更加憔悴。这么十几分钟,就梦到了外婆。
周故桉听着她惺忪昵咛的声音,心头一动,不自觉滚动喉结,车子拐了一个弯停下,他说:“到了。”
开车时他没有分心看她,停下来仔细观察才发现,展言状态太过糟糕。他有些不放心,冲动之下想要跟她一起走,展言解开安全带,即将开门的时候,突然转过头问他,“你是处男吗?”
空气凝滞,周故桉反应过来如表忠心的臣子,迫不及待维护肯定自己的贞洁,“我是。”
他说:“我没…做…”,到嘴的爱转了个弯吞了回去,周故桉耳垂渐渐泛红,面上不显,只是盯着展言的目光越发炙热,他强调:“初吻、初夜、初恋都在。”
男人的叁初守则,少了一个都没人要啦!
展言好整以暇,似乎没想到周故桉这么纯情,梦里带来的躁郁被冲散了一点,或许说,在没见到卷宗前,只靠闻启青的描述,她没有想到,问题是天窟窿大的严重,她下车,周故桉见她没有回应,忙跟着一起。
“等我回来睡你。”
周故桉被这句话砸的头重脚轻,像是被关在门外的狗突然被通知有了进屋的权利,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,说:“我可以跟你一起走。”
说完,意识到自己太过着急,却还是期冀的看着她,展言背好双肩包,看了一眼时间,干脆利落的扯着周故桉的衬衫,亲在他的嘴上,啵的一声,周故桉从脖子红到耳尖。
“乖一点。”
几个月前,展言在同一个地方,对周故林说“乖一点。”此时此刻,她又哄着周故林的亲哥哥,用同样的话术。
要不说两人是亲兄弟呢。
周故桉当然不晓得这件事,心里被一个轻轻的吻饲养出无数粉色的花朵,湮没了整个夜晚的坏情绪。
他点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,开口的声音都带着少女般的雀跃,悄无声息的,尾音拉长:“好, 我等你。”
展言捏揉了他的发烫的耳朵,留下酥麻的周故桉,走了。
周故桉摸摸自己的耳垂,又摸摸被展言亲过的嘴巴,站了好半天才回到车里,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前面,半响,趴在方向盘上笑出了声。
他要被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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