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4节(2/3)

煜初显然也听了她的话中之意，却并没有计较，甚至也不曾之前与明曜提及妖族之事时的悲伤，只：“你说得不错。神明应万而生，而天，应众神而生。”

这话……馥也曾对明曜说过，并且云咎曾经在西崇山上的人生也确实就是这样孤寂地度过的。

，便需要学会农耕捕猎，因此有了馥予之类的神祇存在；再比如……世间生灵要公平，因此有法，有执法神……”

“如果有人能告诉他们该怎么就好了。”明曜和煜初异同声地念了这句话。

煜初又：“因此，许多神祇都会产生一个想法……”

“你、你什么意思？”她结结地开，“你是说…

明曜不自觉地了。

明曜闻言一愣，一瞬便觉得发麻，后颈发凉，仿佛一串冰珠沿着脊了去，苦寒彻骨。

可比起当年的煜初而言，如今他留给明曜的时间实在太短了——毕竟这个故事远不是结局，而是一切的开始。

这次相见，明曜心中许多疑惑都得到了解答，可与之而生的，却是更大的疑云：“照你这么说……若我与云咎结契，从此之后不再可能重伤涅槃，对于天而言，难不是一件好事吗？为何……祂却试图用梦魇阻碍我与云咎？”

这当然是不可能的！

故事讲完了，煜初和明曜相对无言，他看着女儿愕然的神，神怜惜而难过，仿佛看着当初发现了真相的自己。

而其中唯一的例外，就是因涅槃重生之能，而彻底脱离天掌控的凤凰。

她说完这段话之后顿了顿，侧目偷看煜初的神，毕竟她自己知——她最后这句话，赫然就是在怪气煜初屠戮妖族之事了。

“苦行者照那个指路人的方向，果然到达了一绿地，他以为自己到了正确的地方，以为自己途中的艰难都值得。但实际上，他同样付了那么多，却落在了错误的地方。而真正属于他的草原，已经被那个指路人捷足先登了。”

“天凭他们的付，提前占据了众神本该得到的神力，又在众神达到了错误的目的地之后，分其中分的神力‘赐封’去，再理所当然地接受大家的激和信任，获得越来越多的拥……千年万年如此，直至今日，都不再有人质疑神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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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个比方……一个苦行者赶路，他的目标本该是在万里之外，看不见，也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草原。因为没有方向，他走得很艰难，这时，却有人指了一个明确的方向给他。”

其实煜初的这个问题，早在千年之前，馥就曾问过她，当时明曜的回答并没有太多的思考。而如今，她给的答案……最起码过得了自己的心。

明曜轻轻眨了眨，纤眉微蹙，显然有些困惑。

煜初看着明曜断然摇的动作，接着：“事实上，天当然知每个神祇真正的使命是什么，也知他们神力的上限在何。可祂却并没有告诉那些神祇真相。”

煜初接着：“每位神明在生时，都不知自己的使命是什么。找到自己的使命，是神明成为正神，掌握神权的第一步。可就是这第一步，却是无数神难以跨越的天堑。神祇的一生漫，几乎无穷无尽，如若找不到那个使命，便会活得无比彷徨孤寂——那是很难捱的事。”

两人对视一，相似的桃眸闪烁，明曜立刻：“所以说……天应命而生……祂帮助神祇越过了探寻自使命的那段岁月，只达神谕，便能让完成的神祇直接授封正神？”

煜初垂看了明曜一，也俯坐，片刻后，他才轻轻问：“明曜，你觉得……和神明结契之后，真的……就可以不死了吗？”

明曜在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沉默了很久，她重新于案前落座，挲着衣料上的纹样开始思考煜初的这些话。

她顿了顿，补充：“我觉得本该如此的。可是有些神明在其位，却并不能好这。”

“对，也不对。明曜，凭你如今对天的了解，你觉得祂……”煜初顿了顿，似在纠结措辞，“没有私心吗？”

煜初望向明曜：“这就是天在的事。他给众神指的方向是错误的——甚至是条远路……若自己摸索，那些神明可能早就到达了终，但因为太害怕走在迷雾中，所有人都无一例外地选择听信了天的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