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节(3/3)

有时晞跑来找他问修炼神力的事, 也只看到她一个人窝在小院温的神力中看书。

北冥有书是件很奇怪的事。但在冥沧和沈寒遮相隔荒幕谈的那段岁月中，两人间最多的沟通，就是沈寒遮拿着从世间各地收集而来的秘法古籍, 一字一顿地念给冥沧听。

而冥沧就在荒幕的那，将那些字句认真地雕刻在薄薄的冰岩上。

北冥之外没有族, 寻常修炼的术法对于他们与生俱来的息毫无用。因此沈寒遮给冥沧带来的，也基本上都是些晦涩难懂的, 只剖析经脉构造和炼气运行的书籍。

因为这些容不讲实, 只讲原理，所以相对而言，它似乎更接近于医书。

冥沧说, 他就是受这些容的启发，才得以将明曜复生。因此即便他离开渊已有五百年, 这些雕刻着文字的薄冰依旧被保存得很好。

“你想看书是好事, 虽然也没什么用。”冥沧将这堆几丈的薄冰搬到明曜小院之时, 如此刻薄地说。

“哥哥，我只觉得自己不能一辈靠云咎的神力苟活。”明曜无奈地看了看他。

冥沧：“你以为我没有替你想过办法么？你的血脉如今就像是满是漏的, 你那少得可怜的本相之力刚过去就漏完了, 几乎没有方法可解——这些书都帮不了你。”

明曜若有所思地眨了眨，捕捉到某个特别的字：“几乎？”

冥沧顿了顿，脸上浮现一个微妙的冷笑：“嫁给云咎, 和他结契, 与神明共享永寿。到时你就会发现，这几乎将你拖垮的反噬, 对于神族而言都是小问题。”

他垂眸扫了妹妹一，神有些事不关己的冷淡，却还是开：“你从前那么积极地想嫁给他，如今又是为什么犹豫了？”

这个问题，云咎前些日已经施着蔓生咒问过她多次，因此明曜很快给了最诚恳的答案：“不知。”

冥沧嗤笑一声，盯着妹妹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儿，沉默良久才：“你嫁去神族吧，这是你最好的选择了。北冥、族、东海、天……如今的你，已经没有欠谁了。活得自在些吧。”

“妹妹，”冥沧了一气，明黄的蛇瞳望向被云咎用神力打造的结界，“你要健康，要壮，要有足够的，可以对抗一切的力量。那都是我苦求不得的东西。”

“从小，至少比起族……你一直掌握着最好的一切，但为什么你从没有追求过更多的力量？”他恨铁不成钢地重了语气，“我将半神血都给了你，你已经是神族血脉了，为什么还要留在北冥，安于一只？”

“若我前有那样唾手可得的力量，不什么我都愿意。”

院落陷了一霎沉寂，素晖来到明曜院外的时候，正好听见冥沧慷慨陈词的结尾，她看着兄妹间有些冰冷凝滞的氛围，突然笑了一声：“什么都愿意？”

冥沧蹙了蹙眉，显然不太乐意素晖的到来：“当然。”

素晖走小院，轻轻瞥了冥沧一：“那……若是让你嫁给云咎，你也愿意？”

冥沧脸上一吃了不净东西的表，扭曲了几分，换了人格：“你死不死啊？！”

明曜笑了一声，拉住素晖的手晃了晃：“好啦，别逗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