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节(3/3)

您将我从北冥带回西崇山。是您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间，看到了太、云霞和永不枯朽的山。我很喜、很喜西崇山，但是……我生在北冥，我的至亲，我的家人，也都在北冥。”

“我会替他们赎罪，我会挽回东海龙族逝去的东西，”她轻声，“哪怕您不认同，这也是我一定会去的事。”

明曜望云咎的睛，在他的注视抬起手腕，一字一顿地说：“所以……请您收回这咒印。”

片刻的沉默之后，云咎忽然短促地轻笑了一声，他抬手重新握住明曜的手腕，像是抓住彼此间唯一的牵扯。倏忽，云咎掌中施力，一把将少女从床榻上拉了起来，纵然神依旧冷淡平静到无懈可击，可他的动作中依然透了几分令人不安的急迫。

神明并没有收回咒印，反而拉着明曜走沉，然后化为一疾电般的浅金光影朝沧澜直奔而去。

沧澜外，执法神布的结界骤然开，一瞬，铺天盖地的恐怖神压自宇上方压。

暮浔原本正坐在沧澜偏院的亭中，与一名梳着蝶髻的小姑娘对弈，受到周遭神力的变化，他脸上浮现了几分复杂的神。

暮浔将指尖捻着的黑往玉匣中一丢，抬手饮尽一旁酒杯中的残酿，朝那小姑娘展颜一笑：“对不住，我得去受刑了。”

小姑娘仰望着暮浔，杏圆脸的幼气相，偏偏带着一极度割裂的沧桑气质：“冥沧，若再次回到荒幕之畔，回到你初次听见我心声的那个时候，你还会回应我吗？你有后悔过吗？”

暮浔，或者说冥沧偏过，将酒盏掷回桌上：“有什么好后悔的。小魂，你难不觉得，在这里的一日，比在北冥的千年万年都要值得吗？”

“我只是败了，不是错了。”

青年挥袖起，在路过小魂边的时候轻轻了它的肩膀，他的声音很低，很稳，已经褪去了两人初见时那稚清朗的少年气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小魂握着手中的白棋，不敢转去看前那张与曾经截然不同的脸。直到肩膀上的重量消失，冥沧细微的脚步声消失在耳畔，它忽然张开手掌，任那枚白从指落在地，它低捂住脸，许久后才：“可是我后悔了，冥沧。”

它那时说，它想要一，现在它有了，可是它后悔了。

东海的一日，比北冥的千年万年都要值得吗？

可是当年它在荒幕与少年时的冥沧无所不谈，相互陪伴的那些日，难不比东海的这五百年更值得吗？

小魂坐起，转望向冥沧离去的方向，然后恍恍惚惚地站起，冲了院门。

冥沧没想到云咎是带着明曜来的沧澜，他走正堂的刹那恰好与他们二人对上，蓝的眸移，缓缓落在明曜被牵制的手腕上。

明曜在看到他的瞬间脸微变，一声“冥沧”尚未唤，整个人却被云咎拖拽着往院走。

云咎目不斜视地从冥沧边经过，清冷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，全然将他无视的样。两人一路穿过院走书堂，未等明曜反应过来，云咎左手化剑骤然手，刀光霹雳而过，直将沧澜书堂的房掀翻。

一刻，一阵力的神压兜而，神明漆瞳冰冷地扫过一个个披着龙族嗣外的魂，看着他们被执法神的神压震慑得无法抬的样，缓缓松开了明曜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