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(3/3)

朝她看过来。

她顿了顿，替小女孩解释：“姨姨，那玉是我给她的，不是她偷的。”

妇人被前这少女艳丽人的容貌怔得回不过神，许久后才连咳带地直起，拍了拍小女孩：“谷莠，你快给去倒杯茶。”

“娘……”谷莠有些踌躇地看了看母亲，目光落在那两块玉石上，生怕她退了回去，磨磨蹭蹭着，一时竟梗着不愿意起。

妇人见她那样，双眉蹙得更：“叫你去煮茶呢。快去。”

明曜站在榻边，此时也听妇人是故意遣那孩离开，便朝她了，比着型：“放心。”

等小姑娘了室，那妇人果真将手中的玉石回她手里：“姑娘，你的玉，我们不能要。”

明曜将那两块石推了回去：“谷莠确实救了我的命，这是她应得的。”

“她这样大的孩，孤求存尚且艰难，又救得了谁的命呢？”妇人摇了摇，显然没将明曜的话当回事，“姑娘，我知你是看她可怜。可是无功尚不受禄，何况收你这样好的玉？谷莠生在我的肚里，是她苦命。可就算命苦，我也不许她偷，不许她骗，不许她收非分之财。”

“人生在世，不讲义，至少也要讲个信，这是立之本。哪怕我哪天不在了，谷莠凭着这儿良心，便也能活……姑娘，你可明白我的苦心？”

或许是因她从未听过这话的缘故，明曜被妇人一番话慑住，只觉得发酸，许久才小声：“她……她比您想的要懂事得多。她没有骗我，我也没有骗您。今日我在山上遇到坏人，是她将我带去一个藏之地，才逃过一劫。”

妇人细细打量着她的表，面终于和缓来：“竟是如此……她确实有些小聪明在的。”

一番对话结束，明曜又在妇人床坐了一会儿，或许是看她拘束，女人又絮絮问了一些况，明曜不知如何该解释自己的份，只是微垂着脸摇。女人似从她只言片语中了然了什么，移开话题，又同她讲她的育儿之。

“人少则慕父母，知好则慕少艾。少女之时，陷牵绊何其正常，只是切莫为了一段抛父母，弃亲族，最后得连自己都丢了——若是遇得良人倒也罢了，遇人不淑，才是真的冤孽呢。”

她这话说得颇有意，字句之间更仿若有亲之，明曜听得心中难过，坐了片刻便起：“我去看看谷莠。”

一掀帘，却不见小姑娘的影。明曜的目光落在桌面空摊开的衣服上，心中了然，倒了杯温给妇人送了过去。

日暮时，谷莠提着两大包药材气吁吁地跑了回家，那张黑瘦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，像是幼犬般气腾腾地凑到她母亲边：“娘！我将之前大夫开的方都买回来啦！”

妇人知她是怕自己将所有玉石都还给明曜，于是趁机将剩的拿去当了，可她听了明曜的解释，哪里还能再严词责备？于是只笑着摇了摇：“你呀你。”

“这些药可还够？”明曜问，“你还差钱吗？”

谷莠拉着她的袖跪倒在地，猛地磕了几个响：“小明，您是我的大恩人！我去当铺，遇上了沧州薛家的夫人，她说这些石好看，给了我好多好多钱……”

她顿了顿：“大夫说，半年的药都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