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节(4/4)

她弯起，手指轻挠着小兔的，将一蓝的羽伸到它面前，声：“送你一羽，再让我抱一会儿，我保证轻轻的。”

那小兔是她养来的第一只茸茸，可或许是天相斥，它竟成了西崇山中唯一一只看见明曜就会开的小家伙。明曜了好的时间，总算得以亲近它，因此近几日几乎每时每刻都揣在怀里。

小兔漉漉的鼻动了几，嗅嗅，又兴致缺缺地偏过去。明曜悻悻地放羽，顿了顿，将手指贴在兔额：“好吧，再喂你一儿灵力，就当我赔礼啦。”

蓝光闪过，小白团这才停止了抗|议，乖乖窝回明曜掌心。可它等了好一会儿，却疑惑地发现明曜并未再继续逗它，只是端着它坐在原地发愣。

许久后，一大滴珠“啪嗒”一声落在兔。

雨了？

兔抬看了一，却见明曜无所适从地咬着，眶通红，晶莹的泪不住地在那双桃中打着圈儿。

“会忘了我么……”她蜷起，涩着声音喃喃自语，“不、不要这样。”

兔不知明曜突然怎么了，不明所以地了她的手背，又“叽叽”地叫了两声。见少女终于将目光落回自己上，它才松了气般衔起一旁的羽，在她前笨拙地来去。

明曜抬手去泪，笑容有些苦涩：“对不起，我早该猜到你们以后或许不会记得我……可是太突然了，我还是好难过。”

她轻轻了兔的耳朵，慢慢将它抱回怀中：“所以说……他也只会我那么一会儿，对吗？”

虽明曜在人间时，便意识到自己的本相之力能够看透过去，可她从未想过她的力量远不止如此……

在刚刚为灵兔输送本相之力的刹那，她预见了它的未来。

那是沧海桑田之后的西崇山了，多数的灵都未能修成人形，于是生老病死也是常。

可是它们不记得她，也不记得云咎，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生，如何大。

它们的记忆里只有一座云雾缭绕的神山，山中的神明行踪不定，有时现，也不会对他们落分毫的目光。

兔年纪很大了，行动越发迟缓，一天中多数的时间都在睡觉，那令它引以为傲的白也开始打结，脱落迟缓，不再生。

兔知自己的寿命差不多到了，它在山中平平淡淡地当了一辈灵兔，每天都过得像是同一天。只是有时，它还是会想去见一见神明，和西崇山上所有的生灵一样，期盼他望过来的一个目光。

可是它知他不会看它。云咎是个目无尘的神，日复一日地用神力喂养它们，也不过是用来保全神域的必要之举。多好笑，分明是他的神域，分明是他养大的生灵，他却好像与它们无关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