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节(2/3)

那男没有回话，只轻轻翻转了一殿门上镶嵌的玉璧。

“是的……我、我是想求求您，能不能让我回北冥看看。我已经离开家好久好久了。”

又补充：“就算不是又如何呢？云咎神君主惩戒，掌雷霆，唤风雨。一切天神谕，都由他来执行，这世间的生灵，天生便得臣服于他。”

云咎垂着，那张清俊的脸上一表都没有：“明曜，你的家是神界。”

“能。”明曜挣扎了一，脸苍白地直起，忽而想起正事，艰难，“您……您是因为我才回来的么？”

云咎在明曜前蹲，修的手指轻轻在她的眉心，不过片刻，她到一温清的气息自她颅渡过，瞬时抚平了痛意。

“不能叫云咎，要叫神君。”

明曜背靠着大门缓缓坐，掰着手指一复习着这些天所接受的“新知识”：

他等她整理好坐姿，才重新垂眸望向她，声音平静到近乎冷淡：“你让神侍来找我？”

寝殿明暗忽变，一切光亮都仿佛被那掌大的玉璧收，只剩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

可她尚未来得及端庄姿态，颅的痛楚又一次涌而至，明曜一个哆嗦，生理的泪“唰”地淌落来。

神侍歪了一，伸手指抵住她的嘴：“小鸟，我们得唤神君，不可直呼名讳。”

她掰着手指递到他前：“七天，照你们这儿的叫法，我已经离开七天啦。”

她小声复述完这些信息后，便又仰着，努力回想这是自己离开北冥的第几天。可想着想着，脑海中便生一针扎般的刺痛，那痛觉细细密密地滋，像是要从她的中钻来似的。

明曜松了气，失力般撑着地，缓了片刻，她才想起那神侍的话，觉得自己还是得对云咎更敬重一些，便小声：“多谢......多谢神君。”

她没想到他竟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回来，对上他的睛，心中忽然生许多不知所起的懊恼。

“不是的！”明曜回手，眸中多了些气恼，“我可以把这里当作家。可是我在

神侍低看着她：“神君尚未给我赐名，所以这并不重要。但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可以叫我。”

她抱着越发疼痛的脑袋，哆哆嗦嗦地唤了他一声：“神、神君，你救救明曜......”

明曜愣住了，双满是迷茫——这个地方好奇怪，明明是有名有姓的人，却不可以被叫名字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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寝殿的大门关上了。那一抹直在明曜脸上的光被挡在了门后，没有了光线的折，她那双琉璃般的桃眸便渐渐失去了明黄的光芒，乍一看，只比普通的棕瞳稍浅些许罢了。

“要听话，要听神明的话，大家都要听云咎的话。”

人在痛苦难忍的时候最不设防，明曜抱在墙角，蜷成的一个小团，银白的发散，像是鸟儿挣扎零落的羽。

“看不清时，是天黑；看得清，是天亮。”

她痛得将死之际，玉白的门却骤然大开。明曜泪涟涟地转看去，只见一个玉立、白衣金带的男正推门而，他闻声侧望来，一双沉静的墨双眸好似潭，无波无澜地落在明曜上。

她不知所措地了，又问神侍：“那我怎么叫你呢？”

“好痛……明曜又痛了！救救我！谁来帮帮我......”

她垂手，无措地退后几步，仰看着门那边缓缓直起的神侍，小声：“如果云咎回来了，能不能让他见一见我？”

云咎应了一声，目光自她额前散汗的银发上移开，扫过她因痛楚而蜷缩在纱裙之的双足，最后投了昏沉沉的黑暗中：“能站起来么？”

“天神谕……”明曜闻言轻轻颤了一，她经历太少了，除了北冥渊，哪里都不曾去过，什么都不曾见过。这是她第一次碰到那虚无的“神权”，因此神侍只言片语便将她唬了去。

明曜蹙起眉，不过片刻便挨不住了，她捂着脑袋倒在地上，满冷汗，痛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