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为田舍郎 第510节(3/3)

也端杯：“这杯酒，当倾江海，敬赠天人。”

说完顾青将酒泼洒在地上。

李隆基中闪过惊愕，良久，仰天放声大笑：“哈哈，好！一言便知英雄本，顾青，你不愧是朕的敌人，朕纵败于你之手亦荣焉！”

说完李隆基起便走，边走边大笑不已。

顾青站在殿外廊，目光平静地看着李隆基走到府门照前。

李隆基忽然停了脚步，也不回地：“顾青，胜负尚未可知，若朕胜了，你的颅朕亲自砍来，也不枉你我仇敌一场。”

顾青突然笑了，不但没生气，反而躬行礼：“多谢陛赏识，与陛为敌，臣一生之幸也。”

“不必谢，朕若败了，也希望你给朕一个痛快，勿使折辱凌。”

李隆基说完转过照，了府门。

顾青静静地站在殿外，久久不动，神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。

良久，顾青忽然杀气，大喝：“韩介何在？”

殿外廊，披甲执剑的韩介闪而，抱拳：“末将在。”

顾青冷冷：“传令李嗣业，陌刀营今夜时列阵承天门外，太极今夜不准一兵一卒，违者斩！”

王府外，登上御辇的李隆基独自坐在御辇里，神已不似刚才那般豪迈，他目光痴呆地盯着车辇的珠帘，待到车辇启行，他终于从失神中恢复过来。

然后，李隆基忽然抱臂大哭起来，哭声渐大，最后变成了嚎啕痛哭。

车辇外骑侍行的力士吓坏了，急忙：“陛，您怎么了？”

车的李隆基没回答，仍然嚎啕不已。

力士着急地又问了几次，李隆基这才哽咽：“朕无事，朕……只是对不起列祖列宗，朕……实在是害怕。”

力士依稀明白了什么，叹了气：“陛刚才说过，胜负尚未可知……”

李隆基泣：“将军，你年事已，朕赏赐你丰厚的银钱，明日你便启程归乡，颐养天年吧，朕……不需要你侍候了。”

力士大惊，随即哭：“陛！老怎能离你而去，老死也不走！陛，无论生死祸福，老愿与陛一同担待，求陛莫赶老走……”

车辇回到兴庆前，李隆基哭得没力气，刚被力士搀扶车，便见一名禁军将领脸苍白匆匆赶来，走到李隆基面前连行礼都顾不得了，颤声：“陛，不好了，一炷香时辰前，太极外有兵调动，安西军包围了太极，陌刀营已在太极承天门前列阵。”

李隆基闻言两不自禁地一，力士意识搀扶，无奈年迈弱没扶住，两位古稀老人一同栽倒在地。

第六百七十三章 国无二主

兵围太极只是一个结果，然而过程却已酝酿很久了。

很久了，多久呢？

大概，从李隆基信安禄山，萼楼那场奢靡夜宴，君击鼓，臣胡旋开始，从天宝十四载，杜甫路经奉先县，写那首传千年的“朱门酒臭，路有冻死骨”开始，从叛军攻陷安前，李隆基扔都城百姓，仓惶逃窜蜀中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