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安禄山边的第一谋臣严庄被封御史大夫,尚被封侍中,史思明被封河北节度使,至于安禄山的二安庆绪,却并没有被册立为太。
群臣跪在太庙前,听宦官宣念封赏开国功臣的名单,每个人嘴上谢恩,心里却颇为怪异。
得国不正者,沐猴而冠则透着古怪。
兴庆是大唐天的殿,太庙里供奉的也是大唐的历代天,你安禄山拜太庙到底拜的是谁?
至于封官,所谓的开国功臣都封了,但稳定天人心最重要的一步册立太却被他自动忽略了,大抵是东施效颦模仿李隆基这些年打压东,刚当上皇帝就要敲打太。
但安禄山却没想过,大唐传了多少代,所谓的大燕朝又传了多少代,人家敲打东是因为朝堂积弊已久,党争难消,你刚当上皇帝都没坐,有必要学李隆基敲打太吗?
许多投降叛军的大唐官员跪在太庙前,越来越觉得荒唐了,却又不敢吱声,任由这场不不类的闹剧般的登基大典继续行去。
人群里,同样投降安禄山的王维面容苦涩地叹了气。
今日安禄山大封群臣,王维也被封了个给事中的官职。混杂在向安禄山叩拜的人群里,王维有苦难言。
命背不能怪社会,谁叫当初叛军攻陷安时他没来得及跑掉呢。
大封群臣后,登基大典接近尾声,接来便是群臣正殿,新皇赐宴,普天同庆了。
一整程来,一天快过去,已是傍晚时分。
灯挂檐,君臣殿,貌的舞伎们面带微笑翩翩起舞,殿的君臣纷纷举杯畅饮,庄严肃穆的登基大典此刻已只剩了满堂谑,杯觥错。群臣逐个向安禄山敬酒,嘴上的祝福词儿一个比一个华丽,惹得安禄山哈哈大笑,意识地抚摸着座的金椅和玉案,不觉慨然。
去年之时,也是在这金殿上,李隆基是主人也是君王,安禄山是客人也是臣,他匍匐在李隆基的脚,用各谄媚的文辞表达着他的忠心,为了邀,他不惜用胖的起胡旋舞,博李隆基和安唐臣一笑,以丑化自己的代价换来十数年的平安。
一年多过去了,如今他已成了这座华丽殿的主人,曾经的主人已被他打得狼狈逃窜,而他安禄山,则代替了他,掌握了这座殿,这座城池,甚至半个天。
今日是他人生中的光时刻,一生筹谋,一生野心,只为今日此刻。
安禄山的本已不宜饮酒,但今夜他还是破例多饮了几杯,每听到有臣称他为“陛”时,他便开怀大笑,饮酒也愈发豪迈。
喧嚣吵闹的人群中,安庆绪,史思明和冯羽不知不觉坐在了一起,三人笑容满面,互相敬酒,脸上洋溢着欣,玉阶之上,安禄山的贴侍卫李猪儿一绛紫官袍,半躬着为安禄山斟酒。
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,正常,没有丝毫不对劲之。
酒宴行过半,殿气氛愈发涨时,史思明和冯羽迅速朝安庆绪递了一个。
安庆绪一愣,神顿时浮上几许畏怯犹疑,端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起来,一杯酒洒了一半。
史思明见状,目光忽然严厉起来,冰冷的神扫过安庆绪的脸颊,安庆绪浑一震。
冯羽急忙凑在他耳边轻声:“殿,当断不断,反受其。今日此刻便是天赐良机,殿若迟疑,错失今晚,往后可再也没有如此绝佳的好机会了,错开今日,闱森严,以后再无人能近陛之,殿想当天,怕是与那位前朝的储君一样,一等便是数十年,还要被天不停打压训斥,那样的日,殿自问能过数十年而无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