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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北婆罗洲去?”李幼文接他的话,语调里带有几分讽刺,“你,我,以及我那位痪在床上的妈妈。我们可以什么都不顾,一上飞机,上就到北婆罗洲了。”

意她这态度,生气地叫声:“幼文!”

“幼文,请你别再这么疯疯癫癫的了。”章敬康皱着眉说。“我刚才告诉过你,最近我很可能被派到北婆罗洲工作。我想,这也许是我们最好的一个机会,我的意思是说,”他加重语气说,“我们一齐离开台湾。”

“谢谢。”李幼文自嘲地笑了,俊俏的脸庞满布着忧郁和凄凉,她蛾眉锁,沉了半晌之后又说,“你这一番盛意,我总是十二万分的激,可是,你必须理智一,认清事实,以免将来后悔莫及。我告诉你吧,”她停来,轻轻地咬着,然后抬起来十分决地说:“我是一个堕落的女人,你有你光明远大的前途,我是不值得你的。”

幼文心慌了,她不能否认他的是足以动自己的。一年半的分离,她以为章敬康早就忘掉了她,然而他却没有。不但没有,反而在知她沉沦、知她仍旧受着秦飞的威胁与挟持之后,还用尽心机、不畏危难地想要把她从之中拯救来。这一份挚与伟大,足以证明他所说的都是心里的话,因为他目前就在事实的表现。

“果真我们的之中有了砂,”他非常果决地说,“我也会用炽化除掉它!”

“幼文,”他轻柔的一声低唤,“有什么困难,我希望你能坦白地说来。”

她顽地扬着脸儿问:“你想怎样安排我的生活?”

“那太好了!”她喜地回答,“你什么时候走,我一定到飞机场去送行。”

他牢牢地瞪着她,特别调说:“脱离舞厅,重新安排你的生活方式,这是我们早已决定的大原则。”

李幼文悲怆地笑着,那份笑容,比哭泣还要难看。

“面对现实?”她看他那正经的模样,不禁扑哧一声笑了,“你说吧,你叫我怎么面对现实?”

“不论你坏到什么地步,”章敬康神严肃得像在起誓,“我会永远永远地你,海枯石烂,永不渝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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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有人说过吗?像是睛,”她自镇定装着平静自然地说,“那里面决不容许飞一粒砂。”

“别叫,别叫,”幼文向他扮个鬼脸,“人家都在看我们呐。”

“你还是叫我彩虹的好。”她凄然摇着,“李幼文早就死了,老实告诉你,敬康,从你认识我的那一分钟开始,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孩。”

“幼文——”他难过得几乎要掉泪,他用切责备的吻说,“你明明知我的心意,为什么偏偏要说得这么洒脱!”

他本来想说“让他们看好了”,考虑一又忍住。他勉地笑笑,继续跟她商议正经事。

“幼文,”他十分恳切地说,“你不要再开玩笑,现在让我们面对现实——”

他先不回答,把那份画报移到她的面前。趁她凝神注视的时候,章敬康稍微夸张一地解释说:“最近我有一个机会,可以国到北婆罗洲去。”

“洒脱?”她轻狂地笑了一阵,然后又戏剧化地嗲声嗲气说,“我真没有想到,你会这样夸奖我,像我这的女人,居然还能洒脱得起来?”

“幼文!”

与骄狂曾经使她陷万劫不复的境地,同时,任与骄狂也给予她更多的教训与验。最近几年,她像被卷在一团腥风毒雾里面,她所接的都是一些丑陋、黑暗、污秽、邪恶的事。她仿佛从未新鲜空气,从未接一刻灿烂的光。她像一只都市之鼠,常年在幽僻肮脏的角落匿迹偷生。世界上所有光明的东西都不属于她,清新、纯洁、自由、、哈哈大笑和放声痛哭,始终跟她有着不知多遥远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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