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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倒是明月悬，照得夜里也敞亮。

只是宜萱看府外空的，勇毅候府的人竟然还没来吗？倒是奇了怪了，照例说，纳喇府距离勇毅候府比公主府近多了，应该消息先传到勇毅候府才是，莫非是他他拉氏心中不喜，所以才故意延迟的？

年前便听说她染了肺痨，时日无多的样。只是明明都熬过了去年冬天，如今天气见和了，她倒是咽气了，可见命运寿数这东西，难以预测。

了府中。院一片萧条，一座面阔三间的正方，应该就是郑老太太住了——这里比起她原本在勇毅候府的上房，差了甚多，且房屋都陈旧了，连门上的漆都剥落了，看上去真真是寻常人家的府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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床有一个穿着褐衣裳的老嬷嬷，正掩面哭着，宜萱瞧着熟。依稀是伺候郑老太太许多年的忠仆了，不过姓甚名谁宜萱倒是忘了。

月光如漏，纳喇府门前一左一右两株苍老遒劲的桑树已经吐了淡绿的叶，门前有两个仆役正在挂白帆，昭示这个家里了丧事。

纳喇府地方有些偏僻，足足是半个时辰后，宜萱才到了这个从来都没来过的纳喇府。

玉簪扶着宜萱推门。闻见哭声。便了东边阁里。

观至半夜时分，宜萱才叫守夜的侍女香佩将一幅幅书画都收了起来，打算宽衣睡。

☆、三百三十二、文骤来骤去

宜萱披了件素的斗篷，便：“既然如此，咱们去吧！熙儿那里，明日再告诉他就是了。”——郑老太太死了，她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的确必须要去，哪怕是场面也好。

萱睡不着，便清理早年嫁妆中的古玩字画，南宋仲尼式海音古琴、太平有象端砚、赵孟頫的《驯图》、李公麟的《西园雅集图》……还有那幅明董其昌的行书《宋玉赋》。

可这个时候，玉簪急忙来报，说：“纳喇府传来消息，说郑老太太咽气了！”

纳喇府，便是当年老国公分给次的那栋二四合院，实际上，纳喇星德死了，那院该由盛熙承继才是，不过盛熙瞧不上，所以如今是记在小呆瓜萨弼名的，自然照顾傻孙儿的郑夫人多年都住在那里。自打纳喇星德死了，宜萱倒是少见她的面儿。

汗阿玛最是推崇董书，所以这幅《宋玉赋》乃是他自己私库里的珍藏，尤为珍，可还是拿了来，给她了妆奁。

指尖划过那笔转飘逸的字，墨凝练，利遒劲，簇簇如行蚕，的确大有可观。时儿也喜董字，只是董其昌字遗留楷书甚多，然而行书却不多，所以弘时也私底跟她讨过，可惜无果。幸而弘晋对董其昌字并不甚推崇，否则早给磨去了。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