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时顿时瞪大了眼睛,罚俸啊,这无论对谁,都是最轻的处罚了,不伤筋不动骨,而且什么都不妨碍!
雍正又补充道:“以后,未经通传。不得擅入九州清晏!”
弘时暗道。这更算不得什么惩罚了!谁进皇帝殿宇,不得通传啊?偏生她姐姐不一样,可以直接进去!这次就是因为姐姐有可以直入九州清晏的特权。所以才被算计进去的,如今割除了这项特权,反而是好事。
如此,子虚观之事。倒是貌似揭过去一页了。
宜萱回到公主府的时候,已经是后半夜了。她那柔软的拔步床上,已经躺了个秀色可餐的美男。
雨过天晴的鲛纱帐子已经落下,安神的安息香在赤金宝塔小熏炉袅袅散出清幽淡雅的芳香,寝殿内的八盏凤首宫灯只余一盏。光晕浅浅,很是叫人能安睡。
宜萱脱下斗篷,伸手去戳了戳子文的脸。“别装睡了!”
但子文依旧没有任何反应,仿佛睡美男一般。呼吸缓慢而均匀,心跳也没有丝毫变化,宜萱撅了撅鼻子,“居然真的睡了?!”
宜萱瞄了一眼东墙角的鎏金西洋摆钟,暗想着,算了,都这么晚,许是子文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。而折腾了一日的宜萱,也的确是乏了,脱了衣裳,只穿着里衣,便钻进薄被被窝里,听着子文沉稳的心跳声,也渐渐与周公相会了。
这一觉,着实睡了个日上三竿。宜萱一睁开眼皮,便想到从前,她一睡醒,子文就没影了,便急忙摸了摸身旁,却摸到了一个热烘烘的躯体。
子文打着哈欠,半醒迷醉地睁开眼睛,“萱儿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宜萱起身披衣,也顺手把床头月牙桌上的藏蓝四经绞素罗外袍丢给子文,“后半夜才从行宫里回来。”
她回头瞥了一眼浑身怏怏乏困、像个刚苏醒的睡美男似的子文,疑惑道:“最近你怎么好像特别能睡?”——昨天晚上她回来的时候,子文已经睡得跟死猪似的了,今早也是她先醒来,反倒是子文半睡未醒的样子。
从前,素来是她睡醒过来,被窝便没人了。
子文慢慢穿着衣袍,眼皮都未抬一下,嘴上平淡地道:“无事一身轻,所以犯懒了。”——子文侧脸瞥见西洋摆钟的时辰,眉心嗖的一蹙,深邃不见底的瞳仁里生了三分凝重,旋即他便恢复了平淡的表情。
宜萱没多深思,无不妒忌地道:“你倒是可以当个懒人了,我可还没清闲几天,又出事儿了!”嘴巴一打开了话匣子,便说起昨日一连串的事儿来。
子文的眉头皱了起来,三阿哥竟然中了招了?!子虚观的布局是他早年一手缔造的,虽然后来交给了三阿哥心腹侍卫,他也不曾在涉手过,但子虚观机构十分严密,行事也素来以谨慎为上,没想到竟然会被人察觉,而且还是被那个病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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