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簪不明所以,急忙又给捡了起来,顺手搁在御案上,“公主怎么了?可是不舒服?”
那后果,宜萱不敢想象,只觉得后脊冷汗涔涔。
票拟是:“天脚,不可懈怠。当着顺天府尹详查,为保万全,应加派委署护军参领图海率三百兵士协从。”
:“大公主一路走来,都一汗来了。殿中清凉,不如您稍作一会儿,消消汗再走不迟。”
宜萱看到这些,手不禁一抖,奏折再度掉在了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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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消了汗了,咱们去吧。”——没有人比宜萱更清楚,虚观里真正的东西是不能被曝来的。况且那一切,都是时儿瞒着汗阿玛建立的秘密机构,若一旦被呈现在光……
虚观于时儿,就相当于汗阿玛的粘杆,只不过才初成规模。一切也刚刚不如正轨罢了!而这本奏折上,已经有了票拟和披红。所谓票拟,就是大学士们对于此事拟定的意见。而披红就是皇帝亲笔所书的准与不准。
披红只有一个字,“准。”
这件事必须立刻让时儿知,必须在顺天府尹和兵调查之前,立刻撤虚观所有暗藏东西!否则一旦被发现里调查了大量京中、地方官员信息、把柄,汗阿玛的,必然要追溯源,若是动用了粘杆力量,只怕便会查到幕后的主就是时儿!!
玉簪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她从案桌底捡起一本反扣在地上的绿奏折,“居然还有一本掉在地上的!”——玉簪自是不敢多瞅一奏折上的容,她用袖了,便双手递给宜萱。
宜萱是九州清晏的常客,倒也不拘谨。瞥了一展开的奏折上书写的墨迹崭新的容。可这一看,脸瞬间凝重了。
宜萱瞧着那满案奏折堆积得格外凌,便侧顺手拾掇着,暗想着御前的太监怎么这么不经事。让御案如此不整,也不怕皇帝回来发火!
玉簪轻声:“才听说,福建一带抗旱,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。”
这是一本督察院的奏折,左副都御使廖泰素有刚直之名。很是为皇帝所不喜,却一直留居督察员位,留此铮臣,不过是为了显示皇帝的襟。而然这次廖泰所参。竟然是昌平山区一个小小观窝藏暗兵,原不是什么大事。只是这个观不是旁的,便是虚观。
便坐在御案旁的粉彩鸟绣墩上,而康德瑞已经去给他泡茶了。殿空落落的就剩宜萱和玉簪主仆二人,还有那御案上慢慢一桌积压的奏折。
宜萱睛扫过殿中八大缸的冰,沁人的凉气铺面而来,而外却是骄如火,宜萱自然挪不动步了。
宜萱半是自语:“今夏的奏折似乎格外多。”